第 66 章

折枝伴酒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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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 66 章

    沈棠心看了看他手里拿着的东西, 好看倒是挺好看的。

    徐晋知眼光不错。

    老板娘笑得合不拢嘴:“姑娘穿什么罩杯的?我给你拿。”

    徐晋知端详着手里这件,认真地点了下头:“好像就是这个码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沈棠心仔细瞧了眼侧面小布条上印的尺码, 没想到还真是。

    老板娘推荐得不错, 这件内衣穿着舒服,也好看,徐晋知给她每种颜色来了一件。走的时候, 还把镜子旁边那件比基尼似的套装也带上了。

    对上老板娘暧昧的目光, 沈棠心脸颊如火烧,当场溜之大吉。

    徐晋知付完钱跟上来, 拎着小姑娘的帽子把人拽进怀里:“跑这么快, 新衣服不要了?”

    沈棠心想到袋子里那件情趣内衣, 又羞又气地捶他胸口:“你买的你自己穿!”

    徐晋知一本正经地面露难色:“虽然我不应该拒绝你的任何要求, 但这个我好像穿不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两人回到卖对联的老板那儿, 带走他们写好的两副对联, 还买了一些春节用的贴纸和挂饰。

    刚回到家,沈棠心看徐晋知拎着小板凳要出门,问道:“你去干嘛呀?”

    “贴对联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沈棠心立马跟出去。

    男人站在小板凳上, 把那张对联在墙上铺平。沈棠心看清上面的字, 嘴角一抽:“你确定要贴这张吗?”

    “嗯, 就贴这张。”徐晋知神色淡定地用刷子在墙上刷胶水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沈棠心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
    不久后, 一尘不染的白色大门两边都贴上了对联, 上面写着:

    愿我如星君如月,夜夜流光相皎洁。

    横批——百年好合。

    横批是他们后来去拿的时候, 老板免费送的, 和徐晋知字体不一样, 但也好看。

    沈棠心左思右想,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。

    很快, 徐晋知贴好了门板上的福字。

    身后电梯门忽然打开,隔壁小情侣也购物回来了。

    那男人拎着两个沉甸甸的袋子,对着徐晋知家里大门端详几秒,笑呵呵道:“徐主任,恭喜恭喜。”

    沈棠心一脸懵逼地转过去。

    小年都还没过,这时候拜年也太早了吧?

    直到他旁边的女孩满脸堆笑地开口:“徐主任徐太太,新婚快乐啊。”

    “祝二位白头偕老,早生贵子。”

    沈棠心:“……”

    神TM的百年好合!

    ***

    沈棠心暂时在他家住了下来,两人的同居小日子蜜里调油。

    小年那天,徐晋知要上班。

    沈棠心怕他在医院冷清,于是蒸了点饺子用保温盒带上,打算给他一个惊喜探班。

    赵青严说人在休息室,她便直接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门虚掩着,她刚要推开的时候,听见里面说话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那姜缓缓的婚礼你什么打算?”是黄旭天的声音,“大家可都好奇你的脱单大事儿呢,不带你家小姑娘去见见?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。”徐晋知语气平淡,带着隐隐的凉薄,“没必要让她见。”

    沈棠心不自觉捏紧了保温盒。

    接下来两人说了些什么,她都没听见。

    是手机恰好震动起来。

    沈棠心摁下接听,对面传来一道女声:“你好,是沈司澜的家属吗?他人受伤了在中心医院急诊,你赶快过来。”

    挂了电话,沈棠心面色焦急地看了眼休息室,终是没踏进去。

    她把保温盒递给经过的护士:“这个替我交给徐主任,让他记得吃午饭,谢谢啊。”

    护士应下后,她转身迅速离开。

    几乎是沈棠心前脚走,黄旭天后脚出来。

    徐晋知还在休息室里接开水。

    护士拎着保温盒进去说:“徐主任,这是沈医生给您的。”

    徐晋知微蹙着眉拧起杯盖:“她人呢?”

    “刚走不久。”护士指着桌上的保温盒,“我去忙了啊,您记得吃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徐晋知放下水杯,正要伸手去拿保温盒,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,面色凝重而焦急地跑出去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沈司澜脸上挂了彩,胳膊腿几处皮外伤。医生给他处理好伤口,让他在病房稍作休息。

    “千万别告诉爸妈和大哥。”沈司澜严肃叮嘱她。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沈棠心努了努嘴,“一把年纪跟人打架,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。还好没伤得很严重,不然看你过年怎么交代。”

    沈司澜眉梢一挑:“你是在教训你哥吗?”

    沈棠心瞪他一眼,懒得跟他计较。

    手机再次震动起来,是徐晋知。

    沈棠心看一眼挂断,选择信息回复——我现在很忙,不方便接电话。

    重新把手机放回兜里,心里腾起一股莫名烦躁,她抓过床头柜上的处方单:“待着别动,我去给你拿药。”

    医生开了点消炎药,和跌打损伤的外用药油。

    沈棠心拿完药刚回到病房门口,被一个急速冲刺的女人吓得一激灵。

    然后眼睁睁看着沈司澜被人抱个满怀。

    女人哭得梨花带雨,手在他脸上和身上四处乱摸:“你怎么样?你还记得我是谁吗?”

    沈司澜向来欠揍的脸上满是懵逼:“你谁?”

    “呜呜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梨花带雨变成了疾风骤雨,女人哭倒在他胸口,“我以为梁川野骗我呢,你到底怎么了呜呜呜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失忆了。”他波澜不惊地开口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沈棠心一脸无语地扯了扯唇,走过去,重重地把药搁在床头柜上。

    女人听见声响抬起头,表情有点错愕:“你是?”

    “我是他的主治医生。”沈棠心一本正经地说,“他脑子没问题,如果坚持说自己失忆的话,建议你带他去看看精神科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在沈司澜快要吃了她的眼神中,沈棠心事了拂衣去,深藏身与名。

    如果她现在心情愉悦,是懒得掺和沈司澜和他女朋友的。

    可她现在心情有点糟糕。

    看着沈司澜明目张胆欺骗他女朋友,就忍不住心底的正义之火。

    沈棠心郁闷地走到急诊大门口。

    正午的阳光笼罩过头顶,心里却是阴雨绵绵。

    她望着花坛边你侬我侬的一对情侣扯了扯唇,正要拿手机叫车,突然被人从身后拉住手腕。

    鼻腔里嗅到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,明明就是医院的消毒水味,但能闻出一丝微妙的不同。

    转头一看,果然是徐晋知。

    “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?”男人微蹙着眉,气喘吁吁,似乎是跑了很久。

    沈棠心低着头,往回扯了扯手腕:“有点急事。”

    “不接我电话?”他挑眉,依旧眉心褶皱。

    沈棠心抿住唇片刻,硬着头皮解释道:“刚刚不太方便。”

    小姑娘脸上藏不住事,别扭得很明显。徐晋知见她这副模样,心中大概有了谱。

    他握住她手指安抚地揉了揉,嗓音也沉下来:“没什么话要问我吗?”

    沈棠心目光轻飘飘落在男人白大褂扣子上,想起站在休息室门口听到的话——“没必要让她见。”

    心里酸酸涩涩的,有些问不出口,于是犹豫片刻,换了种问法:“你要去参加同学的婚礼吗?”

    姜缓缓这名字她记得,是在青湖市酒店餐厅找她的那个女人。

    当时对方告诉她,是高中同学。

    没听到男人马上回答,她紧接着道:“我不是故意偷听你和黄主任讲话的,过去找你的时候,你们刚好在说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男人淡淡地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沈棠心一时间摸不准他这个嗯是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是要去参加婚礼,还是相信了她没故意偷听。

    一时间她也不知道继续问什么,犹疑间,男人再次开了口:“我没打算去。”

    沈棠心诧异地抬头,目光坠入他幽深的眸子。

    他抬手揉着女孩头发,嗓音不疾不徐,解释得很耐心:“不是什么重要的人,没必要去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哦。”沈棠心轻轻咬住下唇。

    原来他说的没必要是这个意思。

    是那些人不重要,而不是她不重要。

    感觉到小姑娘心情的变化,和两人之间气氛的舒缓,徐晋知轻叹一声。

    他温柔地拢她入怀,低头吻小姑娘发心:“又胡思乱想了?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。”沈棠心连忙否认。

    “那转头就跑,不接我电话?”男人了然于胸,也不给她留面子,“是不是得像上次一样才长记性?”

    沈棠心猛想起那个欲生欲死的晚上,用力摇头。

    虽然他现在依旧每天都要,但每天都比较节制,只是会变着法地让她享受男女之间的乐趣。

    她已经很久没被弄哭了。

    然而那少数几个夜晚,还是记忆犹新。

    “我算得上朋友的你都见过了。”男人语气认真起来,“老黄两口子,贺青临,医院同事,基本就这些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沈棠心乖巧地环住他腰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很复杂的社交关系,也懒得联系那些不重要的人。”徐晋知搂紧她身子,温柔低语:“现在对我来说,只有你是最重要的。”

    ***

    下午,沈棠心在医院陪他上班。

    因为现在没编制不能帮忙,她就像个小花痴似的站在旁边围观,偶尔也跟他学点新东西。

    他会的太多,而她不会的也太多。

    徐晋知工作时的模样不管看多少次,还是像第一次那样令人惊艳。

    仔细回忆,却又和三年前有所不同。

    那时他也是这么认真投入,但毕竟年轻,有着年轻人该有的浮躁。

    然而现在,这个男人带着时间沉淀后的镇定自若。就好像这个世界上,没有任何事能让他有一丝惊慌。

    她见过他最慌乱的时刻,是那次从机场出来,他抱着突发急病的她。那一路都紧紧抱着,从未停止过慌乱。

    下班后,徐晋知突然说要带她出趟远门。

    两人只收拾了一个行李箱,就匆匆赶往机场。

    候机室里,沈棠心靠在他肩上打哈欠:“我们去青湖干什么呀?”

    徐晋知侧过头,亲了亲她的发顶,“带你去见很重要的人。”

    他惯常温柔的嗓音里,依稀夹着渺远的虔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