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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轻轻一叹，颇为无奈，再道：“贝挞会做这种小面包，想吃回家让他做就行了。”
颜凉这才收回手。
常止依瞧着他们两人之间的互动，甚是觉得有趣，但也只是笑着，并没有说些什么话来故意逗他们。
正当她看得开心的时候，一旁的手机忽然震了震。
是苏烨发过来的信息，整整连续发了三条过来，前两条是她在吐槽常止依愕然挂掉电话的事情，最后一条，简单粗暴扼要的说，想要常止依偷偷拍一下唐谨然的照片。
常止依看到最后一条的短信时，无奈失笑。
偷拍这种行为，未免也太可耻了吧。
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着的，不过她还是回了苏烨：苏总，我看看有没有机会吧。
苏烨很快回过来：加油，你行的！
有服务员接到程净的指示，陆陆续续撤下前菜，端上其他的餐点。
常止依收下手机，见唐谨然还帮颜凉面前的红酒换成了果汁，不禁开口感慨：“谨然原来是这么贴心的一个人。”
颜凉正无声地埋怨着唐谨然不给她喝酒呢，蓦然听到她的话，霎时有点脸红，只能端起果汁默默喝了一口，缓解一下自己的赧然。
唐谨然本身就是话少的人，只是抬眸看了常止依一眼，连动动唇都懒。
颜凉怕气氛尴尬，赶紧对常止依道：“你也不能喝酒，你等等得开车。”
常止依点头笑着：“我知道。”
颜凉吃到一半，才发觉自己现在是没有戴着口罩了。
因为常止依的反应一点儿也不突兀，让她也忘了这么一回事。
起码她并不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唐谨然就行了。
颜凉没那么自信，自身更是没有什么优点，最怕的事，便是当其他人知道她是唐谨然的妻子之后，会看不起她，觉得她拖累了唐谨然。
虽然事实也是如此，被人点破开感觉可就不同了。
他们吃得不快，都不赶着做别的事，等到接近晚餐的尾声，已经是半个小时多后的事了。
常止依率先放下了餐具，随即状似无意地拿起手机，身子微微往后靠，假装是吃饱后的放松，实则是在调整手机的镜头。
她的这个位置其实很不错，不是很正面，但恰好能拍到唐谨然与颜凉两个人。
琢磨了几秒，常止依按下拍摄键。
她保持着这个像是在玩手机一样的姿势，连续拍了好几张照片，才放下手机。
唐谨然端起酒杯，眸子深深瞧了常止依一眼，又扫过她那已经暗下屏幕的手机，薄唇稍抿。
他已经当了多年的公众人物，有人偷拍他在这几年间出现过不少次了。
算做是职业病，当常止依若有似无地变换姿势的时候，他便有些察觉。
而他不理会，自然是有他的原因。
唐谨然将手中的酒杯缓缓放回桌上，侧头看向颜凉，低声问：“还要吃点其他的吗？”
“唔唔。”颜凉吃着饭后甜点，满足地摇头。
“好。”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，随即对常止依道：“你吃完了？”
常止依佩服他的语气变化，上一秒还温柔似水，下一秒瞬间冷漠疏远。
她轻咳了一声，笑道：“恩，很饱了，让你破费现在倒有点不好意思。”
客套话，唐谨然没有接茬，反正他自己并不会觉得尴尬，因为这种事他经常做，不然也不会让人觉得他难相处。
颜凉吞下嘴里的食物，说：“应该的。”
一顿饭吃得还算和睦，聊天也没聊多少，若是单单只有颜凉跟常止依的话，可能气氛会不一样。
要离开包厢房的时候，常止依突然叫住了颜凉，“我可以跟你聊几句吗？”
被问话的当事人没反应，倒是唐谨然，立刻蹙起了眉头，不悦地盯着常止依。
常止依连忙道：“别误会，我可不敢伤你的女友。”
颜凉一下午也跟常止依聊了不少，知道她对自己没有敌意，便主动挣脱开唐谨然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，“你先跟程净回车上吧。”
唐谨然默不吭声，静静地看着她。
不知道是不是颜凉的错觉，她竟然觉得，他这个眼神有些哀怨，像是被她抛弃了一样。
拜托，只是聊几句女人之间的话而已，他没必要这样吧。
颜凉直接连推带赶的让唐谨然离开包厢房，接着门一关，干净利落。
一回身，就撞上了常止依那似笑非笑的眸。
颜凉不自然地摸了摸头发，问她：“你要跟我说什么吗？”
“谨然他好像很粘你。”常止依道。
颜凉一听，第一个反应就是：“你想多了，他不粘人的。”
以后的她才会明白这句话简直是大错特错。
“是吗？”常止依挑了一下眉头，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围绕着，换了个话题，道：“怎么说谨然也算得上是我朋友了吧，我也很喜欢你，若是你能跟谨然走到最后，我自然是开心的。”
她说的这些话，颇有几分长辈的架势。
不过颜凉并不反感，也不开口，只是看着她，知道她后面还有话没有说完。
“你下午问过我关于连语嫣的事，碍于是在外面，又刚与你认识，所以我并没有多说，现在嘛……”
常止依停顿了一下，笑道：“你跟谨然感情那么好，我自然不能当做什么事都不知道，否则我会内疚。”
若是她无形间帮助了连语嫣去破坏唐谨然与颜凉的关系，即便没人怪她，她也会自责。
如果颜凉没有记错的话，下午常止依还是“语嫣语嫣”的称呼连语嫣的，现在却是直接连名带姓的唤她，说出的话也没带任何一丝感情。
这让颜凉瞬间精神紧绷了起来，严肃着表情，问：“连语嫣怎么了？”
或许是她的语气有些冷然，常止依看了看她，似是诧异她也会有这种情绪的时候，更重要的，是觉得此刻的颜凉有几分与唐谨然相似。
啊，不对，那个词应该叫做：夫妻相。
片霎，常止依缓过神来，道：“连语嫣以前有没有跟谨然谈过恋爱我不知道，不过，连语嫣早上会跟我过来，是因为她让我带她过来的，她想见谨然。”
这么直白的话语，听得颜凉暗暗倒吸了口气。